返回第119章 驼峰航线的翡翠耳坠(1 / 1)烽火少帅:改写九一八首页

运输机好似一只在狂风中飘摇的孤鸟,于喜马拉雅山脉那高耸入云、终年积雪的峰峦间艰难穿行。飞机的金属外壳与凛冽寒风激烈碰撞,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。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,仿若一头深陷绝境、垂死挣扎的野兽,正竭尽全力冲破这恶劣环境的桎梏。每一次的引擎轰鸣,都像是它在困境中的奋力咆哮,却又在这雄浑磅礴的山脉面前,显得如此渺小无力。

王越坐在驾驶舱内,双手仿若焊在操纵杆上,紧紧握住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,暴起的青筋如同蜿蜒的小蛇。他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,汗水顺着脸颊滑落,混着紧张与疲惫。那汗珠在驾驶舱昏暗的灯光下,闪烁着微弱的光,好似一颗颗即将坠落的星辰。他的目光透过布满冰霜的挡风玻璃,仿若穿透层层迷雾,死死地盯着前方那片被冰雪覆盖的空域。这片空域,此刻就像一片巨大的白色深渊,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,随时可能将他们吞噬。

机舱外,云层如棉絮般厚重且冰冷,在狂风的肆虐下肆意翻滚。在那层层叠叠的云雾深处,前几日坠毁的 C-47 残骸若隐若现。那巨大的铝制机翼,斜插在高耸入云的雪峰之上,在刺眼的阳光映照下,反射出冷峻而又残酷的光,宛如一块歪斜而立的墓碑,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惨烈悲剧。机翼上的铆钉在日光下闪烁,如同逝者不甘的眼眸。每一片破碎的金属残片,在狂风中微微晃动,仿佛在向过往的飞行者警示着这片空域的危险,告诫他们不要重蹈覆辙。

“少校!右翼结冰了!” 副驾驶那带着惊恐与绝望的声音,在缺氧的环境中被拉扯得支离破碎,断断续续地传入王越的耳中。王越的心脏猛地一缩,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。他迅速瞥向右翼方向,只见机翼上已经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层,在狂风的吹拂下,冰层愈发厚重,像是给机翼披上了一层沉重的铠甲。冰层下的机翼,承受着巨大的压力,在风中微微颤抖,严重影响着飞机的飞行平衡。王越的心猛地一沉,深知这意味着巨大的危机正在步步逼近,他们就像在悬崖边缘行走,稍有不慎,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
就在这极度紧张的时刻,王越的余光瞥见仪表盘上挂着的翡翠耳坠。在飞机剧烈的颠簸中,那耳坠如同一颗灵动的幽绿星辰,划出一道道优美却又带着几分神秘的弧光。这耳坠,是上个月他在昆明黑市,用半条珍贵的骆驼牌香烟换来的。当时,昆明黑市鱼龙混杂,人群熙熙攘攘,叫卖声、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。王越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,看到了那个眼神沧桑的独眼老汉。老汉面前的破旧布摊上,这对翡翠耳坠散发着独特的光芒,吸引了王越的注意。据老汉讲述,耳坠的原主是一位年轻美丽的美军护士。去年,这位护士所乘坐的飞机不幸坠毁,尸骨无存,唯有这对翡翠耳坠幸运地落在了漫山遍野的杜鹃花丛里,被人偶然发现后辗转到了老汉手中。王越听着老汉的讲述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,便用半条珍贵的香烟,换来了这对承载着神秘故事的耳坠。

突然,原本寂静的耳机里传来一阵嘈杂的静电杂音。那声音尖锐刺耳,如同无数只虫子在耳边鸣叫。在这混乱的声响中,王越竟分明听见有个女声在哼唱《友谊地久天长》。那歌声悠扬却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,调子中还夹杂着独特的云南口音。王越的眼神瞬间充满了震惊与疑惑,他下意识地看向副驾驶,却见对方脸色苍白如纸,如同见到了鬼魅一般。他们都清楚,飞机的无线电早在两小时前就已经彻底失灵,在这茫茫的喜马拉雅山脉上空,根本不可能接收到任何外界的信号。这突如其来的歌声,就像在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道诡异光芒,让人心生寒意。

与此同时,机舱内的温度陡然骤降,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,将寒冷源源不断地引入。王越只觉寒意刺骨,每一个毛孔都在收缩,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他不经意间看向挡风玻璃,却惊异地发现,上面凝结的冰霜,正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逐渐组成一张人脸的形状。那模糊的轮廓,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怨念,双眼空洞却又仿佛死死地盯着驾驶舱内的他们。而此时,挂在仪表盘上的翡翠耳坠,竟毫无征兆地突然发烫,热度越来越高,烫得王越锁骨处生疼,仿佛那耳坠正在释放着某种神秘的力量。王越想要伸手将耳坠取下,却又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,动弹不得。

“保持航向......” 王越紧咬牙关,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,试图在这混乱与诡异的状况中保持镇定。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然而,他的目光却惊恐地发现,导航仪的指针如同发了疯一般,疯狂地旋转着,速度越来越快,完全失去了方向指引。飞机在狂风与神秘力量的双重干扰下,开始剧烈地摇晃,机身如同风中的落叶,左右摇摆不定。仪表盘上的指示灯疯狂闪烁,各种警报声此起彼伏,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。

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,王越的手本能地伸向那枚翡翠耳坠,紧紧地攥住它。就在这时,他感觉手中的翡翠微微一震,裂开了一道细缝。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将裂缝掰开,只见里面竟藏着一张卷成筒状的油纸。在他彻底昏迷前的模糊视线中,隐约辨认出那是一张残缺不全的航线图,上面还标注着前机坠毁前发现的隐秘气流通道,仿佛是命运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,为他们留下的最后一丝希望。这一丝希望,在黑暗中如同一颗微弱的火种,却可能成为他们绝境逢生的关键。

后来,在野战医院里,护士告诉王越,他们是被善良勇敢的藏族牧民发现的。那架伤痕累累的运输机,撞在了陡峭的山脊上,然而奇迹般地保留了驾驶舱。当藏族牧民发现他们时,飞机周围一片狼藉,机翼折断,机身扭曲变形。而王越,在恢复意识后,始终没有告诉任何人,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,曾梦见一个身着美军制服的姑娘。那姑娘面容清秀,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哀伤,右耳正缓缓滴着血,而她左耳上佩戴的翡翠坠子,与王越怀里紧紧攥着的那只,竟然是一对。这个梦境,如同一个神秘的谜团,深深地烙印在王越的心中,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秘密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