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棠叫上花年他们三人后便一同御剑飞离云中城,来到沙海的西北面。
花年讨厌沙海的环境,不过一听是要帮助景棠救他爹他便欣然答应,反正他在云中城打探许久,也没得到有关花染秋下落的消息,倒不如到处走走,或许会发现新的线索。
来到沙海,花年重新带上那副眼镜,拍拍景棠的肩膀,“这就对了嘛,以后有什么难处的话,只管和你花大哥说,花大哥古道热肠,一定帮你!”
景棠面瘫的看着花年滑稽的模样:“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出手吧,省得你的眼睛真瞎了。”
花年微怔后不服输的回了一句:“怎么,你看不起我吗!要不要我们打一场?!”
“哼哼,和我打你好意思。”景棠怼回去。
一路上有花年和景棠时不时的拌嘴互怼,他们这行人也不算太过沉闷无趣,夜晚的沙海较为凉爽,花年精神尚佳,脚程也比之前快上不少,很快,他们便看见了沙漠尽头有一处弧型的谷口。
“迷踪谷吗?我们快过去瞧瞧……咦,那边,那边好像昏着个人!”
花年有眼镜相助,视力恢复如初,他瞧瞧见前方谷口有人倒在沙地上,便连忙跑过去。
景棠心急景爹安危,本不甚在意,忽然,他的大脑迎来一股惊意,随即想到什么后也急跟过去。
我擦,该不会是他吧……
躺着的那人衣着破烂褴褛,蓬头垢面,应是一个乞丐,花年急于救人,倒没多想,就在他召出治疗术法时,那乞丐浑身骤然一个痉挛,直接从沙地上弹坐起来。
花年吓了一跳,他瞧了瞧突然起身的乞丐半天没反应,不由凑近的小心翼翼问道:“你……你还好吧。”
乞丐转过头来,看了看花年,勾起一抹调侃的笑容,安慰道:“少侠不用担心,死不了死不了,叫花子天生命贱,个个都是长命百岁相。就是叫花子饿得发昏脚软了,若是少侠不嫌弃我脏的话,那就扶我一把嘛。”
“额……啊?我……我不嫌弃啊。”花年结巴道,顿时没了刚才与景棠互怼的气势。
乞丐那双清润通彻的眼睛看得花年傻傻发愣,眼见乞丐伸过来一只手,花年下意识的紧紧握住,并不在意乞丐身上所说的“脏”。
“你怎么在这。”江弃仇也走了过来,他看向乞丐的那一瞬间,拂尘的凌厉与面容的淡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花年吼道:“臭和尚你干什么啊你!”只见江弃仇的拂尘已经缠上了乞丐的脖子。
谁知乞丐轻笑着并不在意脖间的命悬一线,反而温和解释道:“少侠别慌,这是弃仇问候我的一种方式,习惯习惯就好了。”
花年听到乞丐称“弃仇”时,惊疑的放开手,回头问他:“你认识他。”
“自是认识的。”乞丐耐心的给花年解释,“叫花子不光认识弃仇,也认识这位蜀兄弟,还有这位……”乞丐一个一个点名,他的目光从蜀不苦转移到景棠,他看出景棠脸色难看,笑得更是开怀,有意提道,“这位景少爷,叫花子也认得啊,你说是不是,景少爷。”
景棠面色有异,赶紧撤下不爽的神色,假笑应着:“哟,这不是乞丐大哥吗,今日在这里遇见也算得有缘啊。”
花染秋,果然是花染秋!
好不容易避开的他,结果到头来,还是遇上了他!
简直太会抢戏份了!
“哈哈,确实有缘。”他淡笑着又将视线放到楚关河身上,露出初次见面的新奇,“咦,这位兄弟看上去挺陌生,叫花子可叫不上名字来。”
去你的不认识,我们里面你最熟的就是他了好么!景棠吐槽道。
楚关河笑了笑,“楚关河,敢问兄台贵姓。”
“叫花子无名无姓,你随便怎么叫都行。”花染秋问候完众人后,终是注意到自己脖间还缠着江弃仇的拂尘,颇感无奈,一脸无辜望向江弃仇说道,“话说,弃仇啊,能把拂尘放下吗?虽然,这是你对我独有的问候方式,难免太过火热,叫花子思想保守,招架不住啊。”
说着,花染秋开始挑逗着拂尘上的银丝,姿势暧昧轻浮,仿佛此刻,他并不是被什么利器给挟持逼迫,而是在有意调戏哪家姑娘,故意抚摸人家柔顺的青发。
不过任凭他如何放肆,江弃仇仍旧面无表情,手中拂尘未动,语气淡漠的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疑问,“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,你为何出现在此。”
“这不是在做老本行吗?”花染秋一边玩弄拂尘,一边笑答道:“昨日,有群人说要去迷踪谷,恰巧叫花子知道迷踪谷的具体位置,于是,他们便用一顿饱饭来换叫花子给他们引路了呗。”
是景爹!
花染秋说得半真半假,景棠也不敢确信他话里的真实性,而是借着他在江弃仇面前不敢造次,追问:“他们现在人呢?”
花染秋扬了扬脑袋,“他们应该进去了吧。”
江弃仇淡淡道:“不是说引路吗,为何你不跟着他们?还是,你在说谎?”
花染秋忙摆手的称冤,“冤枉!叫花子行走江湖那么多年,我的职业操守那是绝对有保障,哪会给人带路一半,就扔掉不管的!唉,我本来是准备和他们一起进谷的,谁知我们刚到这里,就冒出好多杀手围袭,他们打斗几番趋于下风便往迷踪谷撤去,叫花子本来也想跟着的,奈何被人打伤在地不省人事,本以为一命呜呼呢,结果一醒来就见着这位好心又好看的小少侠热心施救叫花子,让叫花子好生感动。”
“我、我没救你啊。”花年听到花染秋提起他的名字,不知为何脸色微赧,喏喏道:“还有不许叫我小少侠,我不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