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知道希望渺茫,甚至一去不复返,也要义无反顾吗?哈基鸠,你这家伙......
——算命先生
白鸠没有急着进去,问道:“这两扇门,有什么区别。”
少年来到两扇门前,摸了摸上面的“生”与“死”字,随后道:“这‘生’门,是你的生,而这‘死’门,是你的死,你选哪一个?”
“哪一个,可以救他?”
少年没有直说,只是道:“这要看你的选择了。”
白鸠没有犹豫,毅然决然地来到“死”门门前,将手搭在门把上。
少年按住白鸠的手,表情严肃地道:“你确定吗?这可是会,死的。”
白鸠抬起头,微笑着道:“那又何妨?我不悔。”
说罢,白鸠推门而入,消失在一片幻影中,徒留下一声清脆的银铃声。
“叮——”
门,关上了,少年回到桌子边,坐下,百无聊赖地把弄着桌子上的木雕,忽而一笑,又是一叹。
“无趣,甚是无趣啊。”
接着,少年将那腰间的铜钱取下,摇头道:“这铜钱,本就是我的。”
若非少年装作不知,白鸠怎能从少年身上偷到这铜钱呢?
“我这双慧眼,历经岁月打磨,看遍了世间无数人的悲欢离合。富贵之人,表面风光无限,实则也有诸多无奈;贫寒之士,虽为生计奔波,却也不乏真情温暖。
那爱而不得的惆怅,得而复失的痛苦,功成名就的狂喜,家破人亡的悲戚,都逃不过我这双眼睛啊。
可即便如此,每当看到世间之人深陷苦难,我这颗心呐,还是忍不住会软。见那孩童失怙,孤苦伶仃,我便想着能帮衬一二;瞧着夫妻离散,泪眼相对,我也满心不忍。
虽说这命运天定,可我却总忍不住想为那些可怜人,指一条哪怕只有微光的路。”
少年将那铜钱和签收起,瞅着桌上的木雕,随后一笑。
“我要这木雕,又有何用呢?此物又无法长久,还给她吧。”
说罢,少年将木雕放在铜镜上,任凭它淹没在涟漪中。
……
“哎呀,又掉头发了,果然,这逆天改命,也不是普通人能玩的。”
……
也许,一切,都是虚妄。
白鸠抬起头,温和不刺眼的日光照耀在她的身上。
有着些许人烟气息的乡村,一切,都显得那么现实又虚幻。
一只手,轻轻拉住了她的袖子。
白鸠从恍惚中醒来,转过头,望着身边的那个小男孩,他正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。
她看着他伸出手,亮出了手心的一朵小花花。
白鸠笑了笑,俯下身,抱起小男孩,刮了刮他的鼻子,耐心地解释道:“这个带回去,是养不活的,如果想要的话,可以去镇上买点种子回来。”
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随后将那株小花花小心翼翼地种回土中。
他们经常来这里玩,这里有全村最大的一棵海棠,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种下的,许是有百年历史了。
每当花开时,他们便会来这里玩,看那海棠花如粉雪般缀满枝头,在微风中轻轻摇曳。
白鸠会爬上粗壮的枝干,折下几枝开得最盛的,笑着抛给树下伸出手的小男孩,花瓣簌簌飘落,洒在她乌黑的发间。
姑娘手捧花枝,轻嗅那淡雅的芬芳,眉眼弯弯,笑声清脆,惊飞了停歇在枝头的雀鸟。